因為治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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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要定期吃高劑量類固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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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它的副作用會引起精神亢奮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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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有時竟讓我通宵不能睡。這夜又是一宿未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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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拿了本散文集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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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打發時間。凌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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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覺得有點疲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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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眼睛也有幾分睏意。於是打個盹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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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養一養精神,畢竟是病人,休息很重要。
才闔眼片刻即醒,再也不能睡,也不想再看書,就上網看看新聞。才發現,原來已入農曆七月,「鬼門」已開。這個發現,勾起回憶……
四年前因故在台大醫院開刀,有次半夜醒來,睡不著,坐在病床上發呆。區隔病床的布簾忽然被掀開一角,有個女生探頭進來看了一下,迅即縮頭離開。雖然只是倏忽一下,且光線幽暗,但我直覺是護士查房,畢竟那時候也只有值大夜班的護士會來。
清早,護士又來查房。我故意跟她撒嬌,抱怨說:「昨夜查房看到我沒睡,也不進來陪我聊聊天,妳這樣不好。」
她喊冤說:「唉呀,你不知道。曾經有一天半夜我查房,有一個阿伯就像你這樣沒睡,我就走進去問他怎麼沒睡?你知道嗎,我穿的是白色衣服,留長頭髮,半夜光線又昏暗不明,他居然以為我是『那個』,嚇得半死。很害怕地一直問我,妳要做什麼?妳要做什麼?」
原來護士是為我好,怕嚇到我。我 隨即問她:「幾年前,當時的台大校長曾在農曆七月帶一群人,來到台大醫院捉鬼,這事妳知道嗎?」她搖搖頭說:「不知道。」接著問我:「結果呢?」
我回答她:「當然什麼都沒找到。不過,世界上真的有鬼,那鬼叫『疑心生暗鬼』。」看她臉上表情迷惘,對我說的話似懂非懂,沒再說話,轉身走了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