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云農:不說真話的友誼,就是矯情

青春名人堂
近幾年,

專業網頁設計

,因為工作,

特色美食

,多了些機會在兩岸間遊走。
第一次西進前,

FB粉絲團經營

,一些有「大陸經驗」的朋友曾再三叮嚀,

黃金泡菜

,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

台式泡菜

,若我在對岸被問及一些「敏感性」的問題時,千萬不要逞口舌之快,能閃則閃,若實在閃不過,也一定得四兩撥千斤含糊著回答。否則對我這種靠文字創作維生的人來說,一旦被列入黑名單,那想再到大陸發表作品可就難了。
「沒那麼嚴重吧!」那時我還不以為意,抱持著有理行遍天下的態度一派從容。
實際在北京走了一趟出版小說的流程下來,我也覺得台灣作家在對岸多多少少還是有受到一些禮遇。其中,在某次雜誌訪談中,我與一位編輯相談甚歡,感覺那位年輕人對於台灣的音樂、電視各種資訊都相當熟悉。
下了通告,適逢晚餐時間,我邀請對方一起用餐,席間延續之前良好的氛圍,我整個人放鬆了下來,言語間也漸漸少去一些社交辭令。而就在此時,冷不防,我竟收到一顆意外的炸彈,我那位朋友突然問我:「嚴老師,我個人非常好奇,台灣的朋友私底下怎麼看待兩岸之間的關係呢?」
「來了!」我內心抽搐了一下。
經歷幾天的無風無浪,我沉睡的警覺性一下子被喚醒。
我望著年輕人熱切卻又深邃的眼神,心中盤算著要如何回答。
「你想聽實話,還是謊話?」我問。
「當然是聽實話。」他答。
「好。」我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。
從之前的對談中,我認為眼前的他應該是個開明而理智的人,我環視了我們所在的包廂,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,最後,在良知促使下,我從包裡拿出一本深綠色的小本子來。
「你沒見過這個吧?」
我把那本寫著TAIWAN字樣的小冊遞給他,不是另一本淺綠色的證件。
「從1949年之後,台灣人繳的每一分稅,都不曾進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庫裡,我們甚至從96年開始就投票選舉自己的領導人,若依照這個現實狀況,你覺得兩岸之間,有『誰是誰的』這個問題嗎?」聽完我所言,我看他疑惑地翻著我的護照,皺眉思索,良久良久,他終於凝重地回了我一句:「嚴老師,我尊重您的說法,但請恕我不能接受。」
那天晚上回到飯店,我一直在想,我對年輕人說的話是不是太直接了呢?直接到逾越了他所一直相信的「事實」。坦白說,我也擔心過一些「狀況」,幸好後來什麼風波也沒引起。
對於傷害到他的「信仰」,我只能說抱歉,但畢竟我沒有說謊。至於要不要、能不能接受我的誠實,那就端賴聽的人願不願拋開框架,去從他沒想過的角度,回頭看同一個問題。曾經的一葉秋海棠,早已變成了一隻老母雞。
我們擁有什麼?
我們該怎麼讓一味覺得我們是他們一部分的人,接受我們存在的事實。
是誠實吧!
我知道我的答案很天真,但我始終還是這麼傻傻地相信著。
後記
關於那位雜誌編輯,他目前仍是我在北京相當要好的一位朋友,因為我們都不怕傷害到對方情感而說真話。說真的,想交朋友卻不讓對方真正明白你在想什麼,那樣的友誼,借用《後宮甄嬛傳》華妃一句話說,「就是矯情」而已吧!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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