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神化的太陽花 才能重現新世代原音

在連爆襲胸事件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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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陳為廷宣布退出苗栗立委補選。此一事件令人惋惜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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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其實不是陳為廷的形象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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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而是太陽花的光環因學運領袖個人的墜落而失色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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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乃至可能打擊方興未艾的青年問政熱情。但趁著這樣的機會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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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重新檢視一下太陽花的精神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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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或許時猶未晚。
陳為廷的性騷擾慣犯紀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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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當然會損及太陽花學運的風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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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因為他在那段時間被添加了太多光環,乃至成為學運的代表人物。在一場社會運動中,媒體焦點往往容易集中在少數領袖身上,這是為了取景方便,但有時難免偏失主題。也因此,如果覺得今天陳為廷的性騷擾行為破壞了太陽花的光環,那麼我們就必須問:當初大家認定林飛帆和陳為廷代表了整個學運是不是正確?
只有在解構「學運領袖等於學運」的等式後,大家才能撥開空氣中的浪漫風花,直視太陽花學運的本質。簡單地說,太陽花學運其實包含了三個不同的層次:在最核心的部分,也就是當初占據國會議場內部的一群,基本上是以「親綠」、「反馬」的學生為主,但他們的政治立場被學生身分所掩蓋;再往外一層,守在立法院外面的一群,則是呼應「反服貿」號召而來的「反中」青年;最外面一層,則是其間來來去去響應並參與三三○凱道示威的群眾,這反映的是對現狀不滿並要求改革的新世代聲音。這三層不同訴求,最後被混為一談了。
亦即,整個太陽花學運反映的是年輕世代對未來的焦慮,其中包括了對台灣停滯的不安,對中國強大的恐懼,對世代剝奪的憤怒,和對馬政府無力維護台灣利益的疑慮。然而,濃縮在學運的光影中,最外面這一層要求世代正義的呼聲卻模糊了,舞台上只剩下林飛帆和陳為廷兩個清晰身影;而落實在現實政治的場域裡,則演變成綠營的快樂收割,從核四封存、服貿卡關、到九合一選舉大勝,一波接一波。
當初太陽花的「造神」來得太容易,它的破滅也因此不顯得費力。事實上,當時有一批人另組「大腸花」論壇,目的就是要打破太陽花的「一言堂」現象以及「帆神」和「廷神」的雙人神話,結果卻如螞蟻撼象。此外,諸如女性成員在占領現場為林飛帆按摩服務等,也暴露出學運的「階級化」及「男性中心主義」等問題,卻未獲認真檢討。也因此,陳為廷性騷擾事件曝光,其態度卻不見太多悔意,恐怕也是認為自己的特殊光環值得享有更多特權吧!
持平而論,這次陳為廷若能參加補選並當選立委,其實是他從街頭抗議走向體制的一個轉進機會;對太陽花或其他社運人士而言,都是一種躍進式的啟發,可在體制內找到新的改革位置。遺憾的是,陳為廷的性騷擾紀錄畢竟多到不可忽略,而且他的態度亦不真誠:其一,他選在民進黨即將禮讓他參選的前兩天自曝「襲胸」,主要是自知將遭爆料而先「打預防針」,這樣精明老練的操作手法,證明他不似想像中清純;其二,他選擇性的自曝,馬上就被揭發出更早的性騷擾紀錄,說明他不誠實。
從陳為廷發表退選聲明時的長篇大論,可以看出他面面俱到,把話說得很漂亮;但既已失去誠信,其言詞也就失去打動人的力量。退一步想,我們也看到一個青年學生如何靠著嗆聲、叫罵、丟鞋和演說,急速成為新的社會英雄及政治明星;但新星的驟逝,也不過是幾日夜的事。造神的速度有多快,毀神的速度就有多快;用什麼樣的標準檢驗別人,也要受到同樣標準的檢驗。這是陳為廷無法遁逃的命運。
陳為廷退選後,民進黨的苗栗補選傳出要由民進黨青年部主任傅偉哲擔任備胎。傅偉哲是陳為廷的清大社會所學長,也是太陽花學運要角之一,他不僅早一步加入民進黨,更在年中加入了蔡英文的中央黨部團隊,因此政治歷練上應較陳為廷更成熟些。問題是,在「廷神」殞落後,民進黨企圖藉「公民團體」的光環自利的戰略,還能同樣得心應手嗎?
陳為廷若能沉潛一段時日,對他未必不是好事。對社會而言,能藉此重新思考「去神化」的太陽花,也許更能還原新世代的真實聲音。至於誰在剝削太陽花學運的果實,也就一目了然了。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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